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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印留迷踪 名士共感怀

浏览量:249 | 时间:2022-05-14 03:18:29


  另一方就是大名鼎鼎的“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”之印了,印的上面刻有“桃花庵主属,戎青篆刻”。

  两方印有这么多名人观记,可谓珍贵之极。然而,对这两方印的真伪到现在还是争论不休。有学者认为,“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”的印章系伪造,理由主要有三:一是唐寅现存书画中的用印有几十方,如“唐伯虎”“六如居士”“唐寅私印”“南京解元”“学圃堂印”等等,但并没有“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”这方印;二是从拓片印章的大小来看,约5.5厘米见方,与唐寅现存书画的画幅、钤印相比,明显偏大;三是从治印者来说,“戎青”和“玄慕山人”都不知道是何许人,按理说,唐寅才高八斗,心高气傲,一般不会让无名之辈给他治印的。

  由上述可见,唐寅除了书画常用印外,似应有一些尺寸较大的闲章,比如“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”这枚。但后世传下来的印章实物已不见踪影,仅凭光绪拓片也很难辨别真伪。而唐寅的这两方印是否就是“戎青”和“玄慕山人”所刻?更难以考证。

  但也有学者从古籍中考证认为,唐寅确实刻过“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”的印章。第一次提及该印的是与唐寅同时代的明代文人阎起山(秀卿)所著《吴郡二科志》中载:“(唐寅)为人放浪不羁,志甚奇,沾沾自喜。”“(唐寅)曰:‘大丈夫虽不成名,要当慷慨,何乃效楚囚?’因图其石曰:‘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’。”又据明代蒋一葵《尧山堂外纪》卷九十一载:“私印曰:‘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’,又曰‘普救寺婚姻案主者’。”《尧山堂外纪》史料价值极高,郑振铎先生说此书“有丰富的史料,对研究文学史的人特别有用”。再据《六如居士外集》卷一《遗事》引《国朝图书印谱》载:“(唐寅)有一图书云:龙虎榜中名第一,烟花队里醉千场。”同书卷二《诗话》引《风流逸响》:“余从诸博古家搜讨先生(唐寅)遗迹,见其所行图书,如‘百年障眼书千卷,四海资身笔一枝’;如‘天上闲星地下仙’;如‘秋榜才名标第一,春风弦管醉千场’。兼取诗中得意语也。如‘江南第一风流才子’,如‘普救寺婚姻案主者’,真是眼空一世。手表批发,”

  这两方唐寅的用印,一方为“六如先生小景之印”,刻印时间为“癸亥仲春月”,即明弘治十六年(1503年),刻者为“玄慕山人”,唐寅当时34岁。印的另一面有唐寅老师周臣为其画像,题“冰霜节志”四字,落款为“六如居士小景,东邨写。”左下角为“唐寅之印”。周臣,字舜卿,号东邨(村),吴(今苏州)人,明代著名画家。他有两个青出于蓝的学生,一个是唐寅,一个是仇英。周臣为唐寅所画肖像用笔简练生动,寥寥数笔却惟妙惟肖、栩栩如生,可见其功力不凡。

  徐咸芳,字感也,江都人,收藏家,曾在晚清政府为官,家中排行老四。其兄徐谦芳,著有《扬州风土记略》,徐咸芳编次润色。徐咸芳邀请的12位文人皆是当时扬州文艺界的名士,他们是:晚清名士、书画家、楹联家、诗人陈重庆;陈重庆之子,近现代著名的诗人、书画家、史学家、文学家陈含光;近现代诗人、书画家、鉴赏家、收藏家、冶春后社成员宣哲;冶春后社重要成员吴恩棠;冶春后社后期重要成员、国立中央大学教授黄长才;冶春后社著名诗人、刘师培的恩师桂邦杰;冶春后社成员、书画家、诗人何宾笙;阮元重孙、书法家、诗人阮恩霖;刘师培表兄李肇称;曾任六合县长的包安保;曾任湖北道台的许星箕;清代学者倪在田从侄倪澄瀛。

  除了题诗唱和,爱好收藏的黄长才对徐咸芳所藏拓片也是赞赏有加,他赞道:“两只铁笔相辉映,一篇小传兼题咏。”包安保诗云:“风流文采佛同参,未必桃花尚有庵。却为千秋留圣解,红泥小印在江南。”

  12名士赋诗感怀,共留民国扬州文坛佳线年后一批扬州名士题诗吟咏的心情。他们聚到徐咸芳家中欣赏印拓,不是为了鉴别考证,而是为了追慕先贤,借物言志。在混乱动荡的社会里,这些文人郁郁不得志,难以施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负,终日只是饮酒作诗,赋闲度日,心境与唐寅中晚年何其相似。

  民国初期,扬州的文人大多赋闲隐遁,不问时事。以冶春后社为主的诗文雅集倒是蔚然成风。民国九年(1920年),江都收藏家徐咸芳收得江南风流才子唐寅两方用印的光绪旧拓,欣喜之余,便分别邀请陈重庆父子等十二好友共赏,命题作诗。

  两方红泥小印勾起了扬州十二位文人名士的无限感慨,他们的诗作也陆续交给了徐咸芳。民国十三年(1924年),陈含光为这次命题诗会的诗作合集题字:“六如先生小景之印”。扬州十二位文人名士的诗作与唐寅两方用印的光绪旧拓合在一起,成就了一幅完整的作品,也留下了扬州近现代文坛的一段佳话。

  唐寅,字伯虎,号六如居士、桃花庵主,明代著名书画家、诗人。与祝允明、文徵明、徐祯卿并称为“江南四大才子”,与沈周、文徵明、仇英并称为“吴门四家”。唐寅自小才华横溢、聪慧过人,弱冠之年即已名满天下。三十岁赴京会试,踌躇满志,离状元只是一步之遥。然而造化弄人,因涉其好友徐经贿考案,唐寅也被无辜牵连入狱。幸好当时唐寅老师沈周的好友吴宽在京城为官,各方活动,精仿表才免去牢狱之灾。但是功名被除掉,贬到浙江当个小吏。唐寅遂拒绝为官,回到苏州。从此心灰意冷,每日饮酒消愁,作画自娱。晚年穷困潦倒,郁郁而终,一生可谓坎坷。

  在唐寅去世三年后的1526年,文徵明为其作传题诗,由其子文彭刻于印侧。乾隆乙亥年(1755年),汪启淑、汪士慎(巢林)、高翔(西唐)、丁敬(龙泓)四人得见此印,由汪启淑撰文,龙泓署边以记其事,并颂眼福。印的边侧还刻有“康熙己巳八月黄任得于珠江、北平翁方纲观、黄易观、秋帆(即毕沅)曾观、奚冈观、伊秉绶观、退楼清玩、同治仲夏两勰轩收藏、光绪丙戌陈明远得于扶桑使馆属、日本中井兼心记”等字样。之后,两方实物印便不知所终,目前存世的只有这光绪旧拓了。

  从他们的诗中就可以看出,有对一代风流才子唐寅的风神气度敬仰的,如陈重庆赞道:“点染丹青故绝伦,吴衣曹带各风神。六如妙书枝山字,艳说金阊两佼人。”陈含光诗云:“诗名早并徐昌谷,高节还过李梦阳。才子风流元有在,世人只艳赠秋香。”也有对唐寅晚年的不幸遭遇唏嘘慨叹的,如桂邦杰写道:“观空呈幻相,纵饮度残春。一片嶙峋石,差堪状此人。”何宾笙叹道:“片石风神画里真,桃花坞里一诗人。晚年遁迹逃禅去,赢得风流自在身。”阮恩霖则诗云:“平生志杰凌冰霜,错被人呼做酒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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